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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荒断山七（第4页）
他抱着黎盏，克制不住嚎啕大哭，眼泪鼻涕流了满脸。
“我好饿，好累。”
“我想回家……”
有的人就算暂时妥协了，却自始至终觉得自己其实从来都并不属于这里。
到头来费尽心思，不过想要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的答案。
段青玄摸摸鼻子：“这我真的没有办法。”他也挺莫名其妙的，顶着对方口口声声一个“主角”之名，稀里糊涂被记恨上，被引诱着死了一次，对方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，想让他送自己回家，可他又不是神仙，更不懂他口中“另一个世界”在哪，当然办不到这些超乎自己水平的事。
几千年，李昭明比他们早来几千年，他有着不亚于段青玄的修为，却宁愿尽数用在一个没有结果的阵法里。
现在当真连凡人也不如，一头长发逐渐花白，肉眼可见的变得衰老。
这是用了禁咒的代价。
李昭明朝着天空，向不知道什么人啐了一口，用苍老沙哑的嗓音怒骂，颇有些大仇得报的意味：“我早就说了，我什么事都做不好，这就是选我当boss的代价，活该。”
黎盏听不懂，却在对上视线时，明白他眼中哀求之意：“……行行行，我好人做到底。”
毕竟是个喜欢打扮，注意形象的人，就这么走，多难看。
他拔出剑，直直没入李昭明胸膛。
李昭明掌中虚虚抓着一团泥土，留下三句话。
第一句是对黎盏：谢谢。
第二句是对段青玄：“当初的事，我没有骗你。”
第三句话，是一道淡淡的呢喃，向着远方，嘴唇嗫嚅。
……
好歹朋友一场，他们把李昭明的尸身就近埋了，立了块小碑，没写名字。
段青玄突然好奇，重复一遍李昭明口中最后的两个字：“妈妈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黎盏道：“大概？是他最重要的人小名？”
段青玄：“那他的这个‘妈妈’知道他来了这里吗？”
黎盏：“……不知道吧，也许就像他也在等对方一样，在我们从来没去过的另一个世界，一直在等着他。”
段青玄：“你也是这样等我的。”
黎盏转过身子，想来就气。
段青玄把他掰回来，捏着下巴，细细吻过唇瓣，舌尖交缠，水声渍渍。
黎盏很快有点动情，攀着肩膀回应过去，偷偷夹起腿：“我们在别人坟墓前这样……是不是不大好。”
段青玄：“……”
他低声道：“说起来，之前李昭明还教了我个词，说是他们那儿唤夫人的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
“老婆？”
“有点奇怪。”
“我觉得还好，新鲜事物嘛……总得学着接受一下。”他又叫了一声，“老婆。”
“说起来，你最近还总犯困吗？”
黎盏想了想：“有时候是的，腿也有些酸软，可能就算解开了剥生也有后遗症吧，修养一段就好了。”
段青玄替他捋开挡在颊边的发丝，捧着那张世上顶尖好看的面庞，看了又看，忍不住顺着长睫鼻尖往下亲，腻歪得黎盏有些受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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